中经记者 李晖 北京报道
应对当前国内数据市场一定程度的供需结构性失衡问题,业界正在探索解决之道。
近期,全国数据产品服务需求目录正式发布。据了解,“目录”作为一个准公共产品,是在国家数据局指导下,由国家数据发展研究院、贵阳大数据交易所(以下简称“贵数所”)牵头,会同全国22家数据交易机构互认互通倡议推进组成员单位共同建设。
贵数所高级工程师肖连春在接受《中国经营报》记者采访时透露:“目录”可以为数据供给侧的市场主体提供一个“按需加工、发展”的指引,也可以为数据需求侧市场主体提供一个“展示需求、快速匹配”的平台,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当前数据市场信息不对称等问题。
破题供需结构性失衡
“数据交易机构互认互通”是全国一体化数据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按照2024年7月发布的《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、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》要求,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,包括构建全国一体化技术和数据市场等,推进要素市场化改革,健全劳动、资本、土地、知识、技术、管理、数据等生产要素市场制度和规则。
记者注意到,今年9月初,国家数据局党组书记、局长刘烈宏主持召开座谈会,围绕促进数据交易机构高质量发展,加快培育全国一体化数据市场听取意见建议。上述座谈会即提出,大力促进数据交易机构高质量发展,加快培育全国一体化数据市场。
在一位数据行业资深从业人士看来,数据市场当前存在一定的供需结构性失衡。“这种结构性失衡主要表现在,供给侧有不少的数据产品,需求侧有不少的数据需求,但供需匹配效率仍然较低,且供给侧发展快于需求侧。这也亟须市场机构发挥作用,促进资源优化配置,推动供需市场动态平衡。”
全国数据产品服务需求目录,也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数据领域准公共产品。据了解,“目录”是继2024年贵数所联合19家交易机构建设“全国数据交易机构互认互通需求池”页面后,又一次对数据市场建设的探索。
在供给端,2024年,贵数所协同7家数据交易机构发布196款可供互认的数据商品,探索数据产品“一地上架,全国互认”。所谓“一地上架,全国互认”,即是探索通过机制建设降低全社会数据流通利用成本。
“举个例子,一家电力企业已将数据产品上架至A交易机构,若它到B交易机构开展同款产品交易,就无须再进行数据产品登记工作,B机构是认可A机构对该产品的审核、上架结果的,可以节省这家电力企业的综合成本。同时,产品互认,也会增加供给侧产品和企业的曝光度,帮助企业获得更多的交易机会。”肖连春向记者解释道。
而数据交易机构互认互通主要目的,需始终回归到数据流动上。其中,基础设施的互联、交易规则标准的互通,需要优先考虑和解决。
在肖连春看来,只有形成全国相对统一、互联的流通基础设施,开路架桥、打通“最后一公里”;形成全国相对统一的交易规则和数据标准,消除壁垒、畅通“断头路”,数据流通才会高效有序。“这其中,既需要政府有为的手,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;也需要市场的探索,来实现政治经济社会的有益平衡。”
数据交易所商业模式探索在途
记者梳理公开信息发现,自2023年起,在数博会期间,主要数据交易所均会针对互认互通议题进行闭门探讨。2023年,机构两大关注点是数据产品供给不足和商业模式问题;2024年,关注点针对“所商分离”还是“所商合一”以及反内卷,规范和可持续发展;2025年,论坛议题关注赋能实体经济、市场化配置数据资源和商业模式创新。
在肖连春看来,从主要议题和各家交易机构的发言看,最直观的感受是数据市场正持续向纵深发展——数据市场的分工、产业链的构建正在加速来临,数据技术迭代对数据市场发展的影响正成倍增加。
作为数据流通和交易的主要载体之一,数据交易所的发展和商业化进程一直受到市场关注。值得注意的是,由于当前并没有相关规定数据一定进行场内交易,数据交易所的市场位置和商业模式存在持续挑战。
肖连春告诉记者,以数据交易机构的建设为标志,数据交易行业在过去十多年中,已呈现“两起一落”:2014—2017年,是数据交易机构成立的第一波热潮,即第一起,这一阶段大都以民企或混合所有制形式存在;2018—2020年,第一批数据交易机构大都经营不善停业或转行,即“落”;2021年至今,出现第二轮成立热潮,北上广深等数据交易所基本都是在这一时期成立,也基本都是国有全资或国有控股,即第二起。“起起落落,都是在寻找适应数据市场规律、支撑可持续发展的商业和运营模式。”
据记者从行业了解,当前国内数据交易所许多尚未实现盈利,商业化较好的途径是围绕数据要素市场化、价值化形成系统性服务,比如基础设施服务、数据资产化服务、咨询服务。
在肖连春看来,数据交易机构存在的价值之一即是促进数据跨地区、跨行业、跨部门的有序流动。但除了商业化,数据交易所作为国有企业,在服务国家战略上还应当发挥应有作用,真正为“构建以数据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”贡献智慧和方案。
“对贵数所而言,会围绕自身比较优势,聚焦数据市场中的供需机制、价格机制、竞争机制建设,打造基础服务和增值服务体系,强化供需匹配综合能力和数字经济带动能力,探索在创造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过程中实现动态平衡和可持续发展。”肖连春表示。
(编辑:李晖 审核:何莎莎 校对:燕郁霞)